吳勇的照片給DVD使用 100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■   

我今天要在這裡,完全作自己得救的見証,跟服事主的見証。

我出生在一個傳統信仰的家庭。小時候,我常常聽我母親講一句話,我什麼都可以做,就是一件事情絕對不可以做,那就是:「不可以奉教!」奉教是什麼呢?奉教就是指信耶穌。就是說我做什麼都不要緊,只有信耶穌這一件事情,一定不許可。

這是我小時候,從我的母親口裡面聽見的一句話。可是我卻不明白為什麼緣故,她對於信耶穌有這麼大的成見。其實,當年我對信耶穌的問題,自己也完全不明白。所以也就不當作一回事。

 *任教培元中學‧悍然拒絕福音*

 後來我在福建一所中學教書,那所中學是長老會辦的,叫做培元中學,是個男校。還有個培英中學,那是個女校。我在那所學校教書的時候,雖然我不是基督徒,但因為那是基督教的學校,每天早晨都有朝會,我去參加朝會,有時候給他們司琴,或者給他們帶領詩班唱聖詩。可是我很不習慣。為什麼不習慣呢?因為我自己沒有信仰,看見他們眼睛閉起來口中唸唸有詞,我覺得這些年輕人怎麼神經兮兮。

他們做禮拜的時候,人人手中抱著一本聖經,我把那個聖經當做西洋的封神榜。我在那學校裡面非但沒有信主,後來,還講了一些譏笑的話,譏笑說:「在今天這樣一個科學昌明的時代,竟然這個學校還在開倒車!」吳勇的照片給DVD使用 097

後來,學校的一些同事們就認為說他們應該來爭取我,應該說服我,盼望我也能夠來信耶穌。所以,學校的教員就推選一些口才比較好、知識比較豐富的,每一天下午,大家吃過了晚飯準備到街上去遛達遛達的時候,這些個教員就來了。

「吳先生啊,有沒有空啊?」

「啊?」我說:「有啊!有什麼事?」

「沒有啊!可以坐下來聊聊嗎?」

那麼當然啊。又是同事,又是朋友,怎麼能拒絕呢?我就接受了。

一坐下來,他們就天堂地獄,就耶穌長耶穌短的,這些宗教的名詞一直的搬。可是我沒有信仰,我也沒有興趣聽。

但是他們仍不放手。為什麼不放手?好像沒有得著我,絕不能罷休。

那麼怎麼樣才能得著我呢?

他們想用科學理論來克服我。用什麼理論呢?他們就跟我說:

「你看啊,我們宇宙是個大理性。你從什麼地方去看大理性呢?你看到一棟建築物,你知道這是理性。你看到一座橋樑,你知道這是理性。如果沒有理性,怎麼能夠設計出建築物呢?沒有理性怎麼能夠設計出橋樑呢?你從這個地方就看出來理性。

「還有生物界,也有一個說不出來的理性。有什麼說不出來的理性呢?」有一個教生物的教員就講到黃蜂的故事。他說:

「母蜂要下卵的時候,牠一定要有一個預備。為什麼有一個預備?因為母蜂下了卵就死了。一旦卵下來了,要是沒有預備,將來牠死了,那麼小蜂生出來的時候誰來餵養牠呢?誰來帶呢?所以牠一定要把糧食儲備好。

「那麼牠用什麼作糧食呢?在草上抓蚱蜢。可是抓蚱蜢,這個蚱蜢不能夠抓活的,活的牠會跑掉!也不能夠抓死的,死的牠會爛掉!牠總要想辦法給這個蚱蜢既不會死也不會活!有什麼辦法讓蚱蜢既不會死也不會活呢?就是用著牠的蜂刺,找到蚱蜢頸上的第九條神經,用牠的蜂刺刺下去,就像打針一樣,這樣這蚱蜢就昏迷了,就可以拖到蜂巢來。

「以後呢,母蜂下了卵,小蜂生出來了,母蜂死了,但是給小蜂的糧食已經儲備好了。用著那隻蚱蜢,來做小蜂的糧食。」

談到這裡時,他就問我一件事。他說:

「吳先生,這蜜蜂怎麼知道,蚱蜢頭上第幾條神經能夠叫牠昏迷呢?」

他說:「你看啊,這是理性!如果沒有理性,牠怎麼能夠做一件事來為著小蜂儲備糧食?好叫小蜂孵出來的時候,媽媽的糧食早已預備好了。這就是個理性。」

所以他說:

「看得見的建築物是理性。看得見的一座橋樑,也是理性,現在我們看見這個黃蜂跟蚱蜢,也是一個理性。這個理性是從哪裡來的呢?能夠給這蜜蜂有這個理性是從哪裡來的呢?」

我回答說:「這是自然。」當然是自然!

那麼他們問我說:「什麼叫做自然?」

我說:「自然就是自然。」還問什麼叫做自然!

他說:「吳先生,這不是自然,這是創造者的智慧。因著這個緣故,所以黃蜂牠就能夠知道,找到牠第九條神經,能夠叫牠昏迷,就是創造者創造的時候就賦予黃蜂這麼一個智慧!」

智慧?我沒有辦法接受!不能接受。宇宙有個理性是理性,我把這個理性叫做自然。他們說這個不是自然,這個理性乃是有一位有理性的創造者、大能者,是祂創造整個宇宙!

我總是不能信,總是不能信!

 *奉命赴台接收‧仗義憤而辭官*

 後來,我來到台灣。

我到了台灣,我還是沒有信耶穌。

我怎麼來到台灣呢?因為日本投降了,所以,中國政府有各種各樣要接收。有的是政府機關要辦理接收。

原來我還在大陸的時候,去參加中央一所警官學校。這個中央警官學校,專門訓練一些青年,準備將來要來接收台灣的警政,設立在福建省會永安旁邊,一個小鄉下叫做梅列。在那裡設立了一個中央警官學校的分校,等到台灣光復了,我跟一般同事坐了美國的戰艦,就到台灣來了。

我們準備要接收台灣的警政。我們的學生很多,當時接收基隆市政府的人手不夠,所以就來跟我們學校磋商,能夠不能夠叫我們派一些人,來幫助接收基隆的市政府。我就奉派去參加了。

我被分配去接收什麼呢?接收基隆市政府的厚生課。

有一天,我拿著清冊,準備去市政府去找日本的厚生課長,要接收他這厚生課。厚生課就是管理醫院和火葬場這些單位。沒有想到,那一天我找到這個日本課長的時候,他的臉色發青,渾身發抖。我覺得很奇怪,我好心好意的來找你,要接收你這部份的工作。為什麼臉色嚇到發青?我長相有那麼可怕嗎?我不瞭解。

那個時候我才二十四歲,單純得很。這個日本人就請了一個台灣人來做翻譯,叫我不要逮捕他。

我並沒有要去逮捕他啊!為什麼他會懷疑我是去逮捕他呢?原來,他作賊心虛,因為他原以為派來接受厚生課的應該是醫生嘛,穿白衣的。他看我穿著一身警察的制服,所以誤以為我要逮捕他!

他不打自招,就說:他有一些東西秘密的藏在山上,他願意把這些東西通通都挖出來交給我,求我不要逮捕他。我答應了他,跟著他去了那個地方,挖出了好多私藏的值錢東西。

到了禮拜一,市政府會報的時候,我就把清單上應該接收的拿出來,清單上沒有的不必要線庫的我也統統拿出來。

我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的時候,發現很多人瞪著我看,一直用著一種奇怪,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眼光朝著我看。那時候我不瞭解,為什麼我把這些日產的東西拿出來,那麼多人會用那種奇異的眼神看我。

會議結束以後,我回到宿舍,我的上司冷言冷語的,就說:

「像你這種人,今天在這世界要能夠有出息,還早的呢!」

我不解說: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
他說:「什麼意思,一塊餅送到你的嘴巴,你都不會咬一口!」

我還是不懂,追問說:「什麼叫一塊餅送到嘴巴?」

他說:「這些你自己發現多餘出來的東西,你不拿出來充公,不就全都是你的了嗎?」

但是我想:這些東西明明是國家的,我只是代表去接收,怎麼可以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呢?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,心裡面單純得很。我想既然政府已經是這樣的腐敗,能夠大言不慚就把國家的東西當作自己的私有物,我怎能再待下去呢?

我就在他的面前把清冊鑰匙往他面前一扔,決心不吃這碗飯了。於是,我就離開了警察界。

*聽福音思親情‧台北蒙恩得救*

此後有一段時間賦閒,我沒有事情做了。就在館前街走來走去,走來走去。

一邊走一邊想,想到什麼呢?想起父母了!

因為我離開新加坡之後,這麼多年,還沒有給我父母寫過一封信。我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?我不是覺得說,如果政府機關都像我這樣的人,這個政府不是很廉潔嗎?但是中國人自古以來就說,為人子罪大惡極就是不孝!那麼我離開新加坡沒有給父母寫信,我這種人還算是個好人嗎?

想來想去的時候,我就在館前街那個地方,眼淚不禁掉下來了。馬路上人來人往,我擔心被人看見不好意思。一個二十四歲的大漢在馬路上哭泣!哭什麼呢?

所以我就轉身走到許昌街。許昌街有個青年會,裡面在唱詩。我從前在福建的培元基督教中學教書,我知道裡面在做禮拜,我就走到裡面,坐下來。因為,如果要掉淚,比較沒有別人會看見。

坐在那裡邊哭邊想。那一天他們在傳福音,牧師在講台上面說:

耶穌的荊冠是為你戴!

耶穌手上的釘痕是為你留!

耶穌的生命是為你喪!

為什麼祂這樣做呢?

因為祂要救你!為了要救你。

我就想起了一段往事。想起什麼往事呢?

我在新加坡讀書的時候,有一天中國政府的吳鐵城到新加坡去訪問。我們帶了好幾千人到碼頭去歡迎他。到碼頭去歡迎,因為人多,結果就變成一個遊行!為什麼變成遊行呢?因為要給英國人看看,中國民族很團結!

因為遊行的緣故,就變成了攔阻官方的路線,妨礙交通!所以警察吩咐我們要解散,但是我們不肯解散,遊行正在興頭上,大隊人馬火熱得很,大家不願解散!後來警察就下令逮捕了,抓了十幾個人。

結果,我們那幾千個人就跑到中央警察局,把中央警察局包圍起來,要求放人!

英國人怎麼能夠讓你來這一套呢?他們不放!他們不放人,幾千人就不走!

後來呢,場面鬧得不可開交,英國人的面孔拉不下去了,只得把這十幾個人釋放出來。

沒有想到啊,他們秋後算帳,經過一番調查以後呢,這一包圍警局事件,我被列入黑名單的一個份子。當時,我才十幾歲,就被英國政府逮捕入獄了!

那個時候啊,他們想說,我只有十幾歲,感化感化就可以放我走了。不必太認真。

第一次感化,他們叫什麼人來感化我呢?叫一個牧師到牢房裡面來,要把福音傳給我。所以我第一次接受福音就是在新加坡。在Outram Road的監牢的裡面,俗稱四排鋪中央監獄。但是我從小時候起,就聽我的母親講到,什麼都可以,就是不可以奉教。不可以信耶穌!有這樣一個成見在我心裡面,所以我就跟著牧師在那裡辯論。

我問他:「耶穌是怎麼來的?」

「祂是童貞女馬利亞生的。」

雖然說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,仍認為說,童貞女馬利亞怎麼可以生孩子呢?

結果我就跟他講了很多譏笑的話。那個牧師就說:

「年輕人你不願意聽,這個傳單就請你有空的時候看一看。」

牧師沒料到我竟把那張傳單揉起來,摔在他的臉上!

英國人很尊重傳道人。他們眼見我對著牧師撒野,就把我帶出來,說:

「你要搗亂,就到你自己的中國去搗亂。你不要在我們英國的地方搗亂!」

他們說:「我們會通知你父母,船票給你買好,找一天送你回到你們中國去。」

我想這下子很慘了,為什麼很慘呢?

因為他們把我帶到碼頭的時候,我父母一定會在那裡送行。當然啦,拆散骨肉臨別依依,必然會留下親情難捨的眼淚。我在英國人面前,要是留下骨肉親情的眼淚。英國人會說:「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!」

那麼我在英國人面前的表現就不是好漢,有失堂堂中國青年的尊嚴。

所以我就下決心,我坐車子到達碼頭的時候,一定不看父母一眼。因為不看父母,那麼就不會掉淚,英國人他們就不會誤會我不是好漢。

沒有想到,我坐車到了碼頭的時候,我的父母兩老呢,提著我的行李站在那個地方等候。我下車時再會也不說一聲,也不看他們一眼,就筆直往船上走。

沒料到反而讓我父親誤會了。為什麼誤會呢?

到了今天連再會都不說一聲!到了今天連看都不看一眼!

我父親跟在我後面,好像晴天霹靂,喊叫說:

「你回頭看一看,你在這十幾年,(因為那個時候我才十幾歲)你給我們兩頭白髮蒼蒼。」

那時候我父親還不到五十歲,可是頭髮已經全白了。我愣在那裡,我的罪把他們的頭髮染白了。我繼續往前走,我父親再追上一點,幾步路他又說:

「你回過頭來看,你給我們這十幾年二行沒有流乾的眼淚!」

那個時候我的眼淚實在是快要掉下來了,為什麼呢?因為我做了這許多事情讓他們提心吊膽,讓他們眼淚直流。

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,好漢做事好漢當!我還能說什麼呢?我繼續往船上走。輪到我母親跑過來了。

「孩子啊!回頭啊。看看我們兩顆破碎的心……」

我眼淚就掉下來了!這時眼淚就掉下來了!我跑到甲板的上面,我就站立在那裡,下定決心說:

從今以後不再傷父母的心。不再傷父母的心!

所以,當我在青年會聽見台上的牧師說荊冠為你戴,釘痕為你釘,寶血為你流!命是為你喪!我連想到了這段往事。

想到這段往事,我心動了,我心門打開了。我就在那裡接受耶穌作我的救主!

所以我是在那裡信主的?我在台灣,在許昌街青年會信耶穌的!

我信一位怎樣的耶穌呢?

我信的是一位替人死的耶穌!

所以我說:主啊,我的罪行你代替了,我的罪案在神的面前了結了,那麼我滿了感恩,我滿了讚美。

感謝神的恩典,拯救我這麼一個不孝的人,拯救我這麼一個胡作胡為的人。

 *主日學服事主‧與太陽比早起*

 過了兩個禮拜,台上在報告:

我們有一個主日學,現在已經有六個人了,我盼望能夠再有人來參加,讓人數多一點。如果你們底下有人要參加這主日學的,請舉起手來給我們看一看。

當時我信主剛過了兩個禮拜,我心裡面火熱。我就把右手舉得高高的。

那個時候,主席叫做林本源,是個台南的望族。他做主席,他就跑下台來,把我抱起來。高興地連連說:

「哎呀,一個人多寶貝!我們已經有六個了,多你一個就七個了。」

他告訴我說:

「下個禮拜九點鐘,我們先上主日學,十點鐘我們才下來作禮拜。所以你早一點來參加主日學,以後再來參加禮拜。」

過了一個禮拜,我就參加主日學了。已經有六個了,多我就七個了。

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,名叫鄔興保,他是農復會的一個技術人員。他呢,三十幾歲,家庭是基督徒,他從小就是基督徒,聖經比較嫻熟,教會就派他來教我們聖經。

可是,再過了一個禮拜,他不來了。為什麼不來呢?因為那個時候,大陸還沒有丟,還沒有變色。政府派他到上海,去接洽一件公事。所以他就回到上海去了。

所以,第二次聚會我們就沒有老師了,群龍無首了。

大家就說:「怎麼辦呢?都沒有老師嗎?沒有老師,是不是我們就解散呢?」

有的就說:「不好啊!」

「解散了以後呢,以後就沒有了。」

「那麼,我們臨時推一個人來教聖經嘛!」

那麼就準備推舉一個人。推出第一個人,他說:「我不可以。我信主才三年,聖經完全不熟!」

他不可以,就推另外一個人。這第二個人說:「你三年不可以,我信主兩年,我兩年就更不可以!」

後來推來推去,推到誰呢?就推到我了。我信主才三個禮拜!

那個時候我想:如果他也不來,他也不來,他也不來,那不是就會解散嗎?

所以那一天,我為著讓這個主日學不解散,只好鼓足勇氣站出來,把那一天早上晨更我讀的馬太福音講一遍。(其實,不要說舊約沒有讀過,連馬太福音這一卷書都沒有讀完)不過,那一天我還是把馬太福音書所讀的心得,糊里糊塗的給他們講了一遍。

沒有想到講完了以後,有一個弟兄說:「講得還不錯。」

我說:「真的!講得不錯嗎?」

他說:「如果不相信,我提議下個禮拜由他再來。大家贊成嗎?」

六個人同時舉起手來。

回家以後,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太太。

吳太太說:「你這麼大膽!你信主才三個禮拜,現在要做主日學老師了。」

我說:「不是啊,我是維持場面!現在,我該怎麼辦呢?」

她說:「怎麼辦?有的得才有得給;沒有的得就沒有得給!」

我說:「那怎麼樣才能得呢?」

她說:「明天早晨起來,你就要跟太陽賽跑!」

我剛剛信主不久,不明白什麼叫做跟太陽賽跑。

後來我才明白,猶太人每一天太陽沒有出來就去撿嗎哪,因為太陽一出來就撿不到嗎哪了。所以太太勉勵我,要比太陽還要早起床,起來晨更讀聖經。

因為有得,以後才有得給。我就這樣做了主日學的老師。

以後呢,因為這樣的緣故,我就養成早起的習慣,很早起床來讀聖經。每天一大早起來,就這樣不斷的追求!直到今天,就這樣不斷的服事主!

 *青年團契成立‧傳福音建教堂*

 當時,青年會樓下有個國語禮拜,我們這些年輕人,也在國語禮拜參加唱詩班,也在國語禮拜裡面做招待。在國語禮拜裡面,我們做種種的工作來服事神。

後來,這個國語禮拜的傳道人,跟青年會的當局意見有點兒出入。

因為有點意見的緣故,就搬走了。搬到那裡去呢?就是現在濟南路的國語禮拜堂。

搬走了以後,樓下的禮堂就空了。我們就跟青年會磋商,好不好讓我們這個主日學從樓上搬到樓下來,青年會也覺得我們年輕人蠻可愛的,一口就答應了。

以後,我們就從樓上搬到樓下來。起初,我們照樣九點鐘上主日學,十點鐘以後跑過去,到濟南路那個禮拜堂,到那裡去服事主。唱詩班也是我們,招待也是我們。其他都是我們,繼續這樣的服事。

可是,我們這個主日學增長得很快,很快增長到三十幾個人,很快增長到五六十個人,很快增長到成百人。因為已經增長到這麼多人了,將那個青年會的禮堂,差不多坐了半堂了。九點鐘上了主日學以後,十點鐘還要趕到濟南路那裡去作禮拜,趕來趕去兩邊都不好。

既然兩邊都不好,後來我們如何呢?

我們就決定說,以後就在這個地方成立一個禮拜堂。

為什麼呢?因為多了一個地方聚會,將來能夠多吸收更多的人信耶穌,不是很好嗎!

所以後來我們就沒有再到濟南路那一個禮拜堂參加服事。

那麼在原來這裡,就把主日學改成青年團契了。因為那個時候來聚會的都是青年人。名稱就叫許昌街青年團契。

改成青年團契以後,大家看到我們只有半堂的人,還有一半的地方沒有人坐!

人從那裡來呢?佈道!傳福音!因為佈道傳福音聚會的人就會增加。

那個時候,有一個姊妹叫做江心美。(江心美就是榮民醫院賴院長的夫人。)

她是中國人當中唱女中音唱得的很好的一位。我知道江心美的父親是牧師,我就跑去跟她磋商:

「江姊妹,我們預備每一個禮拜天晚上開佈道會,如果妳肯來唱詩,現在這些學生都很喜歡聽妳的歌聲,一定會吸引很多人。」

江姊妹,她是榮民醫院院長夫人,因為也是從教會傳道人家裡出來的,一口就答應了。所以我們禮拜天晚上,就在青年會舉行佈道晚會。

可是聽道的人從哪裡來呢?到馬路上去傳,到馬路上去找人來傳!那個時候,我們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,還有一些是女子師範學校的學生,我們就把她們分隊伍,有的隊伍就在公園路,有的隊伍就在館前街,有的隊伍就在哪裡。一群人分別在馬路上發單張。

可是這群年輕人熱心過頭了。怎樣熱心的過頭呢?你請人來聽福音,就把單張送給他,告訴他說我們那禮拜堂有一個佈道會,請他來聽就好了。她們不是,年輕人有時候就拉人,前面拉後面就推,硬是把人拉了來,把人推進來禮拜堂。

一直推到禮拜的時間到了。沒想到,被青年會一些重要的幹部看見了。心想:好傢伙,這個動作跟萬華妓女戶不是差不多嗎?

以後,青年會就下一個命令,從下個禮拜開始,不准開佈道會了。不能開佈道會了!如果不能開佈道會,我們禮拜天晚上作什麼呢?就把佈道會改成禱告會了。大家就在神的面前求:

主啊!求你給我們一個地方,讓我們可以在那個地方佈道,求主賞賜一個地方。

感謝主!有一天,我騎著腳踏車,要到建國北路探望一對老夫婦。從南京東一路走的時候,我裡頭有一個很清楚的感動,就在這個田地的上面,蓋一座禮拜堂!

我就把腳踏車放在田的旁邊,自己一個人跑到田地裡面去作禱告。禱告完了以後呢,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求還不夠,就回來給一班台大的一些學生說:

「哎呀!神要給我們一個地方蓋禮拜堂,好不好呢?我帶你們到那個地方去看看。你們大家也在那個地方去禱告。」

於是我帶了七八個年輕人,跑到南京東路的田地上面,在那裡開禱告會。禱告完了以後,他們問我說:「這個地是誰送的?」

我說:「禱告就有人送。」

他們說:「還沒有人送就禱告?」

我說:「已經有人送了又何必禱告?禱告就有人送!」

大家認為我這個人,信得有點糊塗了,有點著迷了!他們就都散開了。但是我沒有死心。我常常在那塊地上面跑來跑去,專程去看那塊地。

有一天,我碰見盧淇沃牧師。

他說:「你在看什麼?」

我說:「找地蓋禮拜堂。」

他說:「你找地?找地要來找我呀!你自己怎麼能夠找得到地呢?」

我說:「找你?你有什麼辦法呢?」

他說:「那個日產管理處的處長歐陽惇純先生,就是我燕京大學的同學。現在我帶你去找他。看他能夠不能夠撥一塊地,來給你去蓋禮拜堂。」

我就跟盧淇沃兩個人跑到了日產管理處歐陽惇純的辦公室。他就給歐陽惇純先生說:「我這個朋友啊,他想要找一塊地蓋禮拜堂。你有沒有什麼地呢?能夠撥一塊給他,讓他們去蓋禮拜堂。」

管理處的處長不太明白地的光景,就找一個科長來,那個科長姓林。他就帶我到他辦公室去。他問我說:「你要的是哪一個地方?」

我說:「我要南京東路;我帶你去。」

他就把南京東路的地圖帶來,跟我到了南京東路。我指著我禱告的那個地方給他看,因為我盼望在這塊地上蓋禮拜堂。他把地圖拿起來,仔細核對之後說:

「對不起,這塊地已經有主了。不過再上去十分鐘,走路十分鐘,那裡還有一片地五百坪,如果你願意的話,政府可以設個法子,把那塊地撥給你。」

可是我堅持說:「我在這個地方禱告,我就是要這個地方。」

他聽見很生氣。為什麼很生氣呢?他是台灣人,他說:「台灣又不是你作皇帝!跟你說這個地有主了,還要這塊地!」他把圖樣一捲,他自己回去了。

我隔一天碰見盧淇沃牧師。他問我說:「怎麼樣?地要到了沒有呢?」

我說:「沒有耶!」

他說:「怎麼會沒有呢?他答應說要想辦法撥一塊地給你的。」

我說:「我要的他不給我。他要給我的,我又不要。」

他說:「你要什麼地方呢?」

我就帶盧牧師去看,他半響不講話。後來他說:「明天早上六點鐘,你到我家裡來一趟。」我隔天早晨六點鐘準時到他家裡去。他第一句話跟我說什麼呢?

他說:「怎麼那麼巧!你要的地就是我的。今天神既然感動你在這塊地蓋禮拜堂,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?」

他跟他太太磋商好了,當天就把讓渡書交在我手上。那就是現在的南京東路禮拜堂。後來,就在台北南京東路三段蓋了禮拜堂這個殿。

感謝主!祂成就美事。

後來,禮拜堂蓋好了,需要有全職的傳道人。所以我把鐵路局的工作辭掉了,以後就全時間完全擺在主的工作上面,直到如今。b03  

 *陽明山上養病‧巧遇兩件奇事*

 一九五一年,我身體不好,後來動了手術。有一個姊妹,覺得說我家裡孩子這麼多,在家裡不能夠好好的休息,她盼望我能夠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。她就租了陽明山招待所一個房間,讓我到陽明山招待所去養病。

我住在陽明山招待所遇見兩件事:

一件事,是我隔壁住了一個姓謝的先生,他是衡陽路聯合藥房的老闆,名叫謝伯嶺。但是當時我不認識他。我去住在那裡是養病的,他住在那裡是因為跟他太太吵架,要給他太太一點顏色看,所以自己一個人跑去住在陽明山,正巧住在我的隔壁。

我每一天早晨,大概三點到三點半,就跟我的妻子起來做禱告。三點到三點半,按一般的常情,都是人家正在熟睡的時候,所以就把他吵醒了。大清早把他吵醒了。

他去找茶房來。他說:「三更半夜,有人在草地上那個地方唸唸唸,到底在唸什麼呢?吵得人家不能夠睡覺!你應該去警告他。叫他以後不能夠那麼早,在那個地方唸什麼說什麼!」

那個茶房跟他說:「謝老闆啊,不要跟那種人計較!」

他說:「什麼叫做不要跟那種人計較?他是房客,我也是房客,我租了這個地方,我有權利要求安靜。為什麼不要跟他計較?」

他說:「那個人啊,快要死啦!他是來這個地方等死的。因為他動了手術,已經沒有辦法醫治了!所以,他到這個地方等時間而已!你何必去跟這樣的一個人爭吵呢?他腸裡面生毒瘤了,所以他時間無多了。你跟他吵,跟他爭執,對你不好的。」

他想想:也對,也對呀!所以,在他的印象裡,我這個人已經快要死了。一個要死的人,是怎麼樣呢?一定臉是陰暗的。一個要死的人,一定情緒是非常低落的。因為他住在我隔壁,跑過來就看見我,跑過去也看見我,所以他一直朝著我看。我說奇怪啊,這個人怎麼對我這麼有興趣呢?為什麼緣故?我跑過來他也看我,我跑過去他也看我呢?

到中午吃中飯了,我在飯廳吃飯的時候,他也是朝著我一直看。為什麼一直看呢?因為他想,我既然這腸裡面生毒瘤,大概我拿起飯來,眼淚就會掉下來,吃不下去!沒有想到,我一碗飯兩碗飯三碗飯的吃下去。他就覺得很奇怪。

後來呀,我被他看得有點忍不住受不了了。有一天,我就站起來跑去問他。我說:「先生啊,我這幾天發現,你對我很有興趣。」

為什麼對我很有興趣?因為他一直朝著我東看看西瞧瞧。

「你大概看我成天笑嘻嘻的,覺得奇怪,我為什麼會這樣笑呢?很簡單,我信耶穌啦。」

「因為有耶穌就會笑啦!沒有耶穌就不會笑啦!」

我並沒有傳什麼福音的大道理,我就跟他講這兩句話。不料這兩句話他聽進去了。有耶穌就會笑,沒有耶穌就不會笑!有耶穌,要死的人也會笑!沒有耶穌,不死也不會笑!他把我的話聽進去了。

有一天,他在店鋪的裡面,正在懊惱的時候。為什麼呢?因為他好賭,太太怕把家產賭光,就常常在家裡面吵鬧不休。那天他又跟太太吵架了,所以在店舖裡面情緒很不好。情緒不好,他就想起我的話。你看看我會笑!有耶穌就會笑,耶穌能夠叫人笑!耶穌怎麼能夠叫人笑?

他店舖裡面,聯合藥房有一個職員是基督徒。他就問他的店員:

「你是禮拜堂的人,講耶穌的,你們有沒有什麼禮拜堂,今天晚上有講耶穌嗎?」

他說:「有啊。我們仁愛堂今天晚上開佈道會。如果老闆你要去聽的話,我今天晚上來接你,到我們仁愛堂去聽佈道會。」

當晚他就把這個謝柏嶺先生帶到了仁愛堂,就信了耶穌!謝先生信了耶穌以後,他在仁愛堂聚會追求,忠心服事,後來做了執事會主席。

福音是很奇妙的!這是第一件事奇妙的事。我在陽明山招待所發生的第一件事。

*釘鐵釘必定死‧神引導真奇妙*

 第二件事:

有一天中午,我在睡覺的時候,突然有一個人說:「不要釘鐵釘。你釘鐵釘,那就一定死!一定死!」我被驚嚇起來。我內人坐在我床旁。

我說:「剛才窗口外面有一個人,說,不要釘鐵釘,釘鐵釘是一定死。妳聽見沒有?

她說:「沒有,我沒有聽見什麼人講話。你再睡吧!」於是我再睡著。

第二次,這個聲音又來了。「你不要釘鐵釘,你釘鐵釘那就一定死。」

我又問吳太太:「為什麼這個人又一直講不要釘鐵釘?釘鐵釘的日子,那就一定死的。」吳太太覺得我大概是神經比較衰弱,才會有幻覺,自以為聽見這麼一個聲音。

第三次又來了,又再說一次:「不要釘鐵釘!釘鐵釘的日子一定死,一定死!」

這句話在我們家裡是一件很奧妙的事!

為什麼釘鐵釘一定死呢?

所以我們家裡,如果有需要釘鐵釘的事情,吳太太一定慌得不得了,趕緊把那個釘子搶去,她自己去釘,不讓我釘!為什麼呢?因為我釘鐵釘一定會死!

後來,神讓我明白了。我準備要全時間出來傳道,我用什麼方式傳道?我就想到這句話。不要釘鐵釘,釘鐵釘的時候一定死!那麼為什麼呢?

因為好像釘鐵釘,釘在那裡就固定在那裡。不固定,不要固定!

所以神呼召我出來做傳道,不要我固定在一個地方!以後呢,我就知道,神要我作流通的管子。神的話這樣講,事情有沒有這樣成就呢?

後來,就有菲律賓請我去傳道;後來,就有馬來西亞請我去傳道;後來,就有歐洲芬蘭國請我去傳道;後來,就有法國請我去傳道。以致於到現在,各個地方我到處走。

為什麼呢?因為我是按著神給我的引導。釘鐵釘一定死,這句話不但定了我工作的方式,也定了我工作的單位是不固定在一個地方。  

 *神旨意明異象‧婉拒固定薪級*蒙恩見證

 還有一點,關於我的生活的見證。

因為工人得工價是應該的。我既然把全時間擺在教會工作上面,我從教會得工價是應該的。所以我問神說:「神啊,既然說我傳道的崗位不固定,要往這裡來往那裡去,那麼我傳道的生活費用,要怎麼樣得來呢?」神也給我這麼一句話:

「不要釘鐵釘,釘鐵釘的日子一定死!」於是我就明白了。不但我的崗位是不固定的,而且我的生活費也是不固定的!

後來,教會發現了我在教會工作那麼多年,竟然教會裡面的財務開支,沒有一筆是我生活的費用!那麼我究竟怎麼樣度日呢?所以,教會因著愛心,就開會決定不能夠這樣。應該定一個標準,弟兄多少錢,太太多少錢,孩子大學多少錢,中學多少錢,定一個標準。於是就算了半年的薪資,送到我家裡來。

那個時候,我接受嗎?這違背我從神那裡領受來的異象。我不接受嗎?那麼我傷了弟兄姊妹的愛心!所以我接受也不對,我不接受也不對。接受明正言順。為什麼?工人得工價是應該的。不接受也明正言順。因為神給我有直接的引導!不要釘鐵釘,釘鐵釘的日子一定死!

所以,那個時候我真正為難。後來,我就跟教會弟兄姊妹說:

「你們這個錢原封擺在那裡,等到我問神問清楚了,然後才給你們答覆,我接受還是不接受。」

他們也覺得這個對。為什麼呢?因為讓神來決定。所以我就把他們送來半年的錢,暫時擺在一邊了。我問神。問了一個禮拜沒有答覆,問二個禮拜也沒有答覆,那麼到底要問多久才答覆呢?

有一天,遠東煤氣行打電話來。

「吳太太啊,你們這一桶的煤氣,(從前我們燒煤氣是一桶一桶的)按理十四天或者是十三天你們就來換,(因為我家裡很多人)現在已經到了十六七天了,你們還沒有來換煤氣桶。為什麼呢?」

吳太太說:「我不知道。我去問問那個燒飯的姊妹。」

燒飯的姊妹就說:

「昨天早晨煤氣沒有了,可是我把它搖一搖,又燃起來了。大概這次你們份量裝多一點,所以我們現在還在燒。」

到了第四個禮拜,他們就忍不住了。為什麼忍不住?他想,大概我們換了另一家的煤氣公司,就跑到家裡來看。這一個桶還是他們遠東煤氣公司的。他覺得奇怪!

「你們還沒有換?」

「沒有啊!它還在燒啊?」

五個禮拜,它還在那裡燒!六個禮拜,它還在那裡燒!

這件事情傳到了石油公司去,石油公司的業務處長還跑到我們家裡,來看這一桶煤氣。為什麼一桶煤氣一家十幾口人,能夠燒到了六個禮拜還燒不完?

七個禮拜還在那裡燒!八個禮拜還在那裡燒!後來我們就明白了。是神藉著這個煤氣來對我們講話!藉這一件不可能,不可思議的事情!後來我跟吳太太說:

「這樣,從前基甸曾做一個禱告,如果明天早晨起來,羊毛有水草裡面沒有水,這是神的旨意。以後隔天起來的時候,竟然羊毛有露水而草沒有露水!他知道這是神的旨意。可是基甸不放心,就再禱告:主啊!如果明天早晨起來草有水羊毛沒有水,這就真是神的旨意!這次的禱告正好與上次相反!結果隔天起來,果真是這樣!草有水羊毛沒有水。他知道這真是神的旨意。」

我說:「我們可以和神說,主啊!如果明天煤氣停了,我們就知道神藉著煤氣在講話。」到了明天早晨的時候,煤氣果真停了。

我們就給教會回話,把這個見証擺在教會弟兄姊妹眼前。教會弟兄姊妹沒有話說,既然出於神,他們還說什麼呢?

所以,我傳道的工場不可以釘鐵釘,(不可以固定)釘鐵釘的日子一定死!我生活的方式不可以釘鐵釘,釘鐵釘的日子一定死!就藉著這樣的方式服事,我跑到今天。

我今年已經八十二歲了。這一件事情把它敞開起來講不要緊了。如果我年紀還輕的時候,這件事情我就不方便講,講了以後,好像向弟兄姊妹說,我是沒有靠教會支出的,你們要供給我的需要。但我已經八十幾歲,我今天可以公開講出來了。

 *追隨主走一生‧說見證榮耀神*

 所以,感謝神的恩典,一直到今天我還在主的工場上面。神用著異象怎麼樣帶領保羅,我在傳道工場上面,神也用異象帶領我走這一生!

但願,我沒有違背那起初來的異象,能夠繼續這樣的走下去。我已經走了五十幾年了。我盼望走到見主的日子,仍然持守這麼一個異象。

這幾十年,我跑遍了世界各處,到處去幫助教會,建立教會。神在我這麼一個卑微的人的身上做了一點工作,一直到今年我八十二歲,我還在主的工場上面,照樣被祂所使用。

以上是我得救跟服事主的一點見証,盼望大家能夠從這樣的見証,得到幫助和激勵。

榮耀歸於萬主之主!願神祝福大家,謝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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